侠客行 文
懊恼曲 文赏
藕丝作线难胜针,蕊粉染黄那得深。
玉白兰芳不相顾,青楼一笑轻千金。
莫言自古皆如此,健剑刜钟铅绕指。
三秋庭绿尽迎霜,惟有荷花守红死。
庐江小吏朱斑轮,柳缕吐芽香玉春。
两股金钗已相许,不令独作空成尘。
悠悠楚水流如马,恨紫愁红满平野。
野土千年怨不平,至今烧作鸳鸯瓦。
藕丝作线难胜针,蕊粉染黄那得深。
玉白兰芳不相顾,青楼一笑轻千金。
莫言自古皆如此,健剑刜钟铅绕指。
三秋庭绿尽迎霜,惟有荷花守红死。
庐江小吏朱斑轮,柳缕吐芽香玉春。
两股金钗已相许,不令独作空成尘。
悠悠楚水流如马,恨紫愁红满平野。
野土千年怨不平,至今烧作鸳鸯瓦。
懊恼曲,亦作《懊侬曲》、《懊恼歌》。
据《古今乐录》云:“《懊恼歌》者,晋石崇为绿珠所作。
”《懊恼曲》即其变曲。
《南齐书·王敬则传》:“ 仲雄於御前鼓琴,作《懊侬曲》,歌曰:‘常叹负情侬,郎今果行许。
’” 全诗分为三个部分,前四句借反面例子发端,含有明显的怨情。
其后四句情绪发生转折,表达了女主人公仍相信人间有至死不渝的爱情。
后八句通过焦仲卿和刘兰芝凄惨的爱情故事证明人间确有至死不渝的爱情,而这正是女主人公所希望得到的。
诗的最后四句写的沉郁感人,悠悠的楚水映衬千年的野土,拉开了时间与空间的距离,给后人以足够的想象空间。
在神驰古人爱情故事的同时又表达了一种深沉的怀恋之情。
由满平野的“恨紫愁红”则可见同情焦仲卿和刘氏的人、物极多,甚至连泥瓦匠都不忍化作尘土的这对伉俪分开,就是烧瓦也要让他们成双成对,永不分离。
最后二句写的颇有新意,在沉郁中又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三秋庭绿尽迎霜,惟有荷花守红死。
”这一联运用象征隐喻手法,借物写人。
九月深秋时节,庭院葱绿的草木无不迎霜变色;
惟有水上荷花,虽也叶枯蕊蔫,粉英凋零,却至死犹不改其红。
诗句中一贬一褒,感情强烈;
一绿一红,色彩对比鲜明,可谓瑰丽奇崛,凄艳动人。
“守红死”的荷花,被诗人赋予了带有悲剧美的崇高人格,她同那些迎霜变色的绿草相对照,更显得坚贞不渝,光彩照人。
以荷花至死犹红的意象喻指历代那些美丽多情,气节凛然的妇女,是诗人的独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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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磵驿晓思 / 碧涧驿晓思 文
玉蝴蝶·秋风凄切伤离 文
春晓曲(一作齐梁体) 文
烧歌 文
起来望南山,山火烧山田。
微红夕如灭,短焰复相连。
差差向岩石,冉冉凌青壁。
低随回风尽,远照檐茅赤。
邻翁能楚言,倚锸欲潸然。
自言楚越俗,烧畲为早田。
豆苗虫促促,篱上花当屋。
废栈豕归栏,广场鸡啄粟。
新年春雨晴,处处赛神声。
持钱就人卜,敲瓦隔林鸣。
卜得山上卦,归来桑枣下。
吹火向白茅,腰镰映赪蔗。
风驱槲叶烟,槲树连平山。
迸星拂霞外,飞烬落阶前。
仰面呻复嚏,鸦娘咒丰岁。
谁知苍翠容,尽作官家税。
春愁曲 文
红丝穿露珠帘冷,百尺哑哑下纤绠。
远翠愁山入卧屏, 两重云母空烘影。
凉簪坠发春眠重,玉兔煴香柳如梦。
锦叠空床委堕红,飔飔扫尾双金凤。
蜂喧蝶驻俱悠扬, 柳拂赤栏纤草长。
觉后梨花委平绿,春风和雨吹池塘。
句 文
酒泉子·楚女不归 文翻
楚女不归,楼枕小河春水。
月孤明,风又起,杏花稀。
玉钗斜篸云鬟重,裙上金缕凤。
八行书,千里梦,雁南飞。
楚女不归,楼枕小河春水。
月孤明,风又起,杏花稀。
她回南方去了,现在还没有踏上归途。
我独居的小楼枕卧溪畔,夜夜愁听那春水汩汩。
明月也无伴,像我一样孤独。
春风吹杏花稀疏零落,更使我愁伤春暮。
玉钗斜篸云鬟重,裙上金缕凤。
八行书,千里梦,雁南飞。
玉钗在你的头上,斜斜地簪住云髻雾鬟。
你裙上绣金的凤凰,仿佛栖息在我心间。
真盼这春天又变秋天,请南飞的鸿雁,带去我的书信,带去我千里的思念。
参考资料: 1、 赵崇祚编 徐国良注.花间集.武汉:武汉出版社,1995:10 2、 房开江 崔黎民.花间集全译.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2008:32-33 3、 邱美琼 胡建次.温庭筠词全集汇校汇注汇评.武汉:崇文书局,2015:41-42
鸡鸣埭曲 文赏
南朝天子射雉时,银河耿耿星参差。
铜壶漏断梦初觉,宝马尘高人未知。
鱼跃莲东荡宫沼,濛濛御柳悬栖鸟。
红妆万户镜中春,碧树一声天下晓。
盘踞势穷三百年,朱方杀气成愁烟。
彗星拂地浪连海,战鼓渡江尘涨天。
绣龙画雉填宫井,野火风驱烧九鼎。
殿巢江燕砌生蒿,十二金人霜炯炯。
芊绵平绿台城基,暖色春容荒古陂。
宁知玉树后庭曲,留待野棠如雪枝。
南朝天子射雉时,银河耿耿星参差。
铜壶漏断梦初觉,宝马尘高人未知。
鱼跃莲东荡宫沼,濛濛御柳悬栖鸟。
红妆万户镜中春,碧树一声天下晓。
盘踞势穷三百年,朱方杀气成愁烟。
彗星拂地浪连海,战鼓渡江尘涨天。
绣龙画雉填宫井,野火风驱烧九鼎。
殿巢江燕砌生蒿,十二金人霜炯炯。
芊绵平绿台城基,暖色春容荒古陂。
宁知玉树后庭曲,留待野棠如雪枝。
黄子云说:“飞卿古诗与义山近体相埒,题既无味,诗亦荒谬;
若不论义理而取姿态,则可以。
”不用去找多少论证,只要随手翻开《温飞卿诗集》中的第一篇这首《鸡鸣埭曲(歌)》拈出来看看,就可以发现黄子云所说的未免过于武断。
这篇古诗,不仅姿态迭丽,而且义理堂堂,更韵味深长,是一篇美丽的借古讽今的佳作。
这篇作品写出了温庭筠作为一个头脑清醒的知识分子那忧心忡忡的爱国情怀。
鲁迅先生说过:“真的,‘发思古之幽情’,往往为了现在。
”温庭筠正是为了现实而去发思古之幽情的。
但他由于秉素之不同,却把一曲挽歌写得十分艳丽动人。
甚至同时而以“艳丽”与他齐名的李商隐,在他的《咏史》一诗中,虽也有同样的意思,如:“北湖南埭(即鸡鸣埭)水漫漫,一片降旗百尺竿。
”比起他的这首《鸡鸣埭曲》来,也直白得多了。
无怪薛雪要说:“温飞卿,晚唐之李青莲也,故其乐府最精,义山亦不及。
”他的这整首诗,就像是诗人饱蘸感情,用他那忧伤的色调,画出了一幅巨大的色彩斑斓的历史长卷,而不是用文字写出的诗。
而且,由于他诗中除第一句为了点明情节,运用的是叙述的语言外,通篇都是诉诸视觉的画面,充满了动作性和运动性,再加上他对于声、光、色的调度如此贴切和谐,又仿佛是使人看到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历史电影。
早在电影出世一千多年以前,诗人就似乎已掌握了这类乎蒙太奇的表现手法,确实值得惊奇。
全诗共分五绝。
第一绝是写齐武帝萧赜是在一种什么样的情况与气氛下出城的。
写出辉煌而鬼祟。
南朝的天子要出去打猎了。
他起得绝早。
天还是黑黑的,所以看到银河淡淡的白光,寥落的晨星还在不齐地闪烁。
皇帝的车队,在宫人和侍从们马队的拥簇下,人不知鬼不觉地奔出城去了。
在另一处,当计时的铜壶里的水渐渐地滴光了的时候,东方泛起了鱼肚色。
这正是大臣们早朝的时候。
大臣们一个个地从梦中醒了过来,推被而起:准备盥洗上朝。
这里的耿耿星河、铜壶滴漏,都是共景。
而在这一景色下,诗人运用了并行的写法:这里人刚起床,正准备早朝哩;
而那里,皇帝们早已过了鸡鸣埭了。
两组镜头并行:这里正从容盥漱;
而那里,飞奔的马群把尘土踢得老高,奔得很急。
这两组平行的镜头,是能说明很多的问题的。
至少读者会想到这些宵衣旰食的大臣们,当他们早朝扑了一个空时,那种耸肩摊手、摇头咋舌,一幅无可奈何的样子,也就可以感到这个国家是一个什么样子了。
由于皇帝的车骑需要绝早偷跑的这一情节的安排,让人分明感到了朝廷有两种力量的斗争。
据《南史》载:“齐武帝永明六月五日,左卫殿中将军邯郸超表陈射雉,书奏赐死。
”这就足见当年反对萧赜这样荒淫举动的人一定不少。
然而作者在这里并没有正面的去写,只是用这一特定的情节,精心酿造出这一鬼祟于庄严的气氛,表达出天子的“逃禅”,从而暗示齐之亡,并非亡于齐之无人,而是亡于皇帝的不用并一意孤行的结果。
如果说这一绝里的这个意思还不够明显的话,那么在第二绝里,诗人就干脆把一个破坏好端端的和平宁静的国家之罪责,完全归之于皇帝了。
第二绝,诗人用了三组非常和平静谧的形象,来说明齐之亡,非亡于什么天灾。
鱼跃莲东,柳悬栖鸟,宫墙之内是和平静谧的;
而万户红妆,镜中皆春,则城乡之人口繁衍,整齐健壮也可见。
这些描写也许有点儿夸张,但至少不是战火纷飞,饥鸿遍野,人民辗转于沟壑的形象。
据史载:“江南之为国盛矣!
”可见齐之亡也并非经济衰落。
然而之所以石破天惊,江山骤变,三百年江南王气顿时成了一片战火愁烟,则罪过就在于当朝的荒于政事而酖于游宴的缘故。
这就叫“天作孽,犹可违;
自作孽,不可活!
” “碧树”一句转捩得妙。
碧树上天鸡一鸣,“雄鸡一唱天下白”,既是前半繁华的收束,想见人民的安居乐业;
又启后半战乱的序幕:碧树一声,正不亚石破天惊。
一“晓”字,作为光明的留恋;
也是省悟的开始。
正是无穷悔恨而又寓于安乐之中,非常关合而又哲理深长。
三、四两绝连起来写,句法有变化。
“彗星拂地浪连海,战鼓渡江尘涨天。
”很有点像今天用滥了的电影手法。
他先用两个空镜头,天上出现震怒的迹象,不过不是现在习用的电闪雷鸣,而是划过古时象征兵灾的彗星;
海上狂涛卷着巨石,发出惊人的怒吼。
狂涛的吼声化成渡江的战鼓;
卷起的雪浪化作战舰犁开的浪花。
用虚实结合的手法,交代了战争的进行。
形象生动而笔墨经济;
这就是诗词优于散文的地方。
接着,“绣龙画雉填宫井,野火风驱烧九鼎”,写齐朝的覆灭,国家处于一片战火之中,十分出色。
把一个惊心动魄的场面,写得如此色彩斑斓。
也许正是色彩如此艳丽,这才更加使人触目而惊心的。
试看:皇帝的龙袍,后妃的霞帔,这曾是人们心目中非常庄严神圣的物件,人们见了它是要顶礼膜拜的,亵渎了它就会诛及九族。
然而如今却是连它穿着的人一起,都抛进宫中的井里,连井都快填满了。
青铜的九鼎,那是代表着国家的神器,非大典是不能轻易开启的,如今也被熊熊的战火所吞没了。
将一个国家的覆灭,写得惊心动魄。
这里的色彩愈艳丽,就愈益令人心惊而不忍目睹。
使庄严神圣的东西完全处于邪恶的毁灭之中,那是不由人不痛心疾首的。
没有任何叙述的语言,可以达到这样的效果,能有这样富有鲜明而动人的力量。
诗人在这里是咏史,所以从想象中又回到了现实。
眼前是“殿巢江燕砌生蒿,十二金人霜炯炯。
”过去的宫殿荒芜了,只有燕子在梁上做窠;
阶石因长期没人践踏而长满了蒿草。
而为了怕人民造反,尽收天下兵器所铸成的十二金人,抛置在废墟里,满身白霜,空自炯炯发出寒光,似乎仍然很神气。
然而它愈神气,愈益显出以为没收了兵器就可以天下太平是多么愚蠢可笑。
这鲁莽的金人,其实正是无知的象征。
它神气得炯炯发光,对着这长满蒿草的废殿,是非常绝妙的讽刺。
最后一绝,诗人放眼望去,看到了过去的紫禁城。
它塌了,只能隐约见出的墙基,上面也长满了青草,和一眼望去的芊绵绿色连成了一片。
当年这里融融的春光,只落得如今空暖荒陂。
过去了,六朝金粉,几许繁华,不仅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且这禁城的废墟上,野棠梨树都长得这么高大了。
这繁花似雪的野棠梨开得多美丽,这亭亭玉树,是不禁使人要想起曾在这儿歌舞过的《玉树后庭花》来的。
他就是这样把过去与现实、把荒淫与败亡联系了起来,并过渡得天衣无缝,这简直就是绝好的蒙太奇。
读这首诗,眼前所见的都是被强调了的艺术景象。
正是这些艺术化了的画面,使得读者产生了对于南朝天子昏庸的愤慨,感到了诗人热爱祖国的痛惜心情。
诗是有高度的思想性的。
果然不久,农民起义,唐室也就如同汉朝那样经过纷乱而告终。
由于历史是这样的相象,以至读者难以断定诗人在这里,到底是悼齐,还是在哀唐。
因此,诗人是站在了时代的最高点而预见到了晚唐末世的未来。
有的学者说:“温庭筠的诗好用浓艳的词藻,缺乏深刻的思想内容,存在比较浓厚的形式主义倾向,在他的乐府中表现得最为明显。
”然而就在这首乐府中,实在也看不出浓艳的词藻有什么不好。
它不是决定作品有没有思想内容与形式主义的可怕的因素,而只是反映了一个作用的艺术风格。
而艺术的风格,是民族传统与现实的社会风气在特定气质的作家身上相结合的结果;
它是不能成为评定艺术家的高下之凭据的。
看看这首诗的内容,也实在不能不惊讶于他有这样的预见。
如果不是一位以人民、国家、民族为忧的人,他是不能于别人的酖乐中感到灭亡的忧戚的。
他既敢吟《鸡鸣埭曲》,想必邯郸超的故事他也是知道的。
那么,当别人在高压之下,而粉饰升平的时候,他却敢冒忌讳而偏要去揭历史的疮疤,正像他自己说的:“永为干世之心,厥有后时之叹。
”没有坚定的政治信念,不可能办到。
所以诗人那艳丽的风格,实在是因为他有火样瑰丽的忘我的战斗精神而形成的。
参考资料: 1、 刘学锴 注评.温庭筠诗词选.郑州:中州古籍出版社,2011:41-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