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山海经·其十 文翻注译赏
精卫衔微木,将以填沧海。
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
同物既无虑,化去不复悔。
徒设在昔心,良辰讵可待。
(辰 一作:晨)
精卫衔微木,将以填沧海。
精卫含着微小的木块,要用它填平沧海。
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
刑天挥舞着盾斧,刚毅的斗志始终存在。
同物既无虑,化去不复悔。
同样是生灵不存余哀,化成了异物并无悔改。
徒设在昔心,良辰讵可待。
(辰 一作:晨) 如果没有这样的意志品格,美好的时光又怎么会到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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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卫衔(xián)微木,将以填沧海。
精卫:古代神话中鸟名。
据《山海经·北山经》及《述异记》卷上记载,古代炎帝之女精卫,因游东海淹死,灵魂化为鸟,经常衔木石去填东海。
衔:用嘴含。
微木:细木。
刑天舞干戚(qī),猛志固常在。
刑天:神话人物,因和天帝争权,失败后被砍去了头,埋在常羊山,但他不甘屈服,以两乳为目,以肚脐当嘴,仍然挥舞着盾牌和板斧。
(《山海经·海外西经》) 同物既无虑,化去不复悔。
同物:精卫既然淹死而化为鸟,就和其它的的相同,即使再死也不过从鸟化为另一种物,所以没有什么忧虑。
化去:刑天已被杀死,化为异物,但他对以往和天帝争神之事并不悔恨。
徒设在昔心,良辰讵(jù)可待。
(辰 一作:晨) 徒:徒然、白白地。
在昔心:过去的壮志雄心。
良辰:实现壮志的好日子。
讵:岂。
这两句是说精卫和刑天徒然存在昔日的猛志,但实现他们理想的好日子岂是能等待得到!
猛志:勇猛的斗志。
在昔心:过去的壮志雄心。
讵:表示反问,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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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卫衔(xián)微木,将以填沧海。
精卫含着微小的木块,要用它填平沧海。
精卫:古代神话中鸟名。
据《山海经·北山经》及《述异记》卷上记载,古代炎帝之女精卫,因游东海淹死,灵魂化为鸟,经常衔木石去填东海。
衔:用嘴含。
微木:细木。
刑天舞干戚(qī),猛志固常在。
刑天挥舞着盾斧,刚毅的斗志始终存在。
刑天:神话人物,因和天帝争权,失败后被砍去了头,埋在常羊山,但他不甘屈服,以两乳为目,以肚脐当嘴,仍然挥舞着盾牌和板斧。
(《山海经·海外西经》) 同物既无虑,化去不复悔。
同样是生灵不存余哀,化成了异物并无悔改。
同物:精卫既然淹死而化为鸟,就和其它的的相同,即使再死也不过从鸟化为另一种物,所以没有什么忧虑。
化去:刑天已被杀死,化为异物,但他对以往和天帝争神之事并不悔恨。
徒设在昔心,良辰讵(jù)可待。
(辰 一作:晨) 如果没有这样的意志品格,美好的时光又怎么会到来呢?
徒:徒然、白白地。
在昔心:过去的壮志雄心。
良辰:实现壮志的好日子。
讵:岂。
这两句是说精卫和刑天徒然存在昔日的猛志,但实现他们理想的好日子岂是能等待得到!
猛志:勇猛的斗志。
在昔心:过去的壮志雄心。
讵:表示反问,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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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卫衔微木,将以填沧海。
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
同物既无虑,化去不复悔。
徒设在昔心,良辰讵可待。
(辰 一作:晨) 陶渊明一生酷爱自由,反抗精神是陶诗重要的 主题,这首诗赞叹神话形象精卫、刑天,即是此精神的体现。
“精卫衔微木,将以填沧海。
”起笔二句,概括了精卫的神话故事,极为简练、传神。
《山海经·北山经》云:“发鸠之山……有鸟焉,其状如乌,文首、白喙、赤足,名曰精卫,其鸣自詨。
是炎帝之少女,名曰女娃。
女娃游于东海,溺而不返,故为精卫。
常衔西山之木石,以堙于东海。
”精卫为复溺死之仇,竟口衔微木,要填平东海。
精卫之形,不过为一小鸟,精卫之志则大矣。
“精卫衔微木”之“衔”字、“微”字,可以细心体会。
“衔”字为《山海经》原文所有,“微”字则出诸诗人之想象,两字皆传神之笔,“微木”又与下句“沧海”对举。
精卫口中所衔的细微之木,与那莽苍之东海,形成强烈对照。
越凸出精卫复仇之艰难、不易,便越凸出其决心之大,直盖过沧海。
从下字用心之深,足见诗人所受感动之深。
“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
”此二句,概括了刑天的神话故事,亦极为简练、传神。
《山海经·海外西经》云:“刑天与帝至此争神,帝断其首,葬之常羊之山,乃以乳为目,以脐为口,操干戚以舞。
”干,盾也;
戚,斧也。
刑天为复断首之仇,挥舞斧盾,誓与天帝血战到底,尤可贵者,其勇猛凌厉之志,本是始终存在而不可磨灭的。
“刑天舞干戚”之“舞”字,“猛志固常在”之“猛”字,皆传神之笔。
渊明《咏荆轲》“凌厉越万里”之“凌厉”二字,正是“猛”字之极好诠释。
体会以上四句,“猛志固常在”,实一笔挽合精卫、刑天而言,是对精卫、刑天精神之高度概括。
“猛志”一语,渊明颇爱用之,亦最能表现渊明个性之一面。
《杂诗·忆我少壮时》“猛志逸四海”,是自述少壮之志。
此诗作于晚年,“猛志固常在”,可以说是借托精卫、刑天,自道晚年怀抱。
下面二句,乃申发此句之意蕴。
“同物既无虑,化去不复悔。
”“同物”,言同为有生命之物,指精卫、刑天之原形。
“化去”,言物化,指精卫、刑天死而化为异物。
“既无虑”实与“不复悔”对举。
此二句,上句言其生时,下句言其死后,精卫、刑天生前既无所惧,死后亦无所悔也。
此二句,正是“猛志固常在”之充分发挥。
渊明诗意绵密如此。
“徒设在昔心,良辰讵可待。
”结笔二句,叹惋精卫、刑天徒存昔日之猛志,然复仇雪恨之时机,终未能等待得到。
诗情之波澜,至此由豪情万丈转为悲慨深沉,引人深长思之。
猛志之常在,虽使人感佩;
而时机之不遇,亦复使人悲惜。
这其实是一种深刻的悲剧精神。
渊明此诗称叹精卫、刑天之事,取其虽死无悔、猛志常在之一段精神,而加以高扬,这并不是无所寄托的。
《读山海经》十三首为一组联章诗,第一首咏隐居耕读之乐,第二首至第十二首咏《山海经》、《穆天子传》所记神异事物,末首则咏齐桓公不听管仲遗言,任用佞臣,贻害己身的史事。
因此,此组诗当系作于刘裕篡晋之后。
故诗中“常在”的“猛志”,当然可以包括渊明少壮时代之济世怀抱,但首先应包括着对刘裕篡晋之痛愤,与复仇雪恨之悲愿。
渊明《咏荆轲》等写复仇之事的诗皆可与此首并读而参玩。
即使在《山海经》的神话世界里,精卫、刑天复仇的愿望,似亦未能如愿以偿。
但是,其中的反抗精神,却并非是无价值的,这种精神,其实是中国先民勇敢坚韧的品格之体现。
渊明在诗中高扬此反抗精神,“猛志固常在”,表彰此种精神之不可磨灭;
“徒设在昔心,良辰讵可待”,则将此精神悲剧化,使之倍加深沉。
悲尤且壮,这就使渊明此诗,获得了深切的悲剧美特质。
参考资料: 1、 韩山师范学院学报 , Journal of Hanshan Normal University, 2008年01期 2、 名作欣赏 , Masterpieces Review, 2007年02期
形影神三首 文翻注赏
己酉岁九月九日 文翻注译
靡靡秋已夕,凄凄风露交。
蔓草不复荣,园木空自凋。
清气澄余滓,杳然天界高。
哀蝉无留响,丛雁鸣云霄。
万化相寻绎,人生岂不劳?
从古皆有没,念之中心焦。
何以称我情?
浊酒且自陶。
千载非所知,聊以永今朝。
靡靡秋已夕,凄凄风露交。
衰颓零落秋已晚,寒露凄风相缭绕。
蔓草不复荣,园木空自凋。
蔓草稀疏渐枯萎,园中林木空自凋。
清气澄余滓,杳然天界高。
清澄空气无尘埃,天宇茫茫愈显高。
哀蝉无留响,丛雁鸣云霄。
悲切蝉鸣已绝响,成行大雁啼云霄。
万化相寻绎,人生岂不劳?
万物更替常变化,人生怎能不辛劳!
从古皆有没,念之中心焦。
自古有生即有死,念此心中似煎熬。
何以称我情?
浊酒且自陶。
如何方可舒心意,饮酒自能乐陶陶。
千载非所知,聊以永今朝。
千年之事无需知,姑且行乐尽今朝。
参考资料: 1、 孟二冬 .陶渊明集译注 :昆仑出版社 ,2008-01 .
靡靡秋已夕,凄凄风露交。
靡靡(mǐ):零落的样子。
陆机《叹逝赋》:”亲落落而日稀,友靡靡而愈索。
”已夕:己晚。
蔓草不复荣,园木空自凋。
蔓草:蔓生的草。
蔓:细长不能直立的茎,木本曰藤,草木曰蔓。
清气澄余滓,杳然天界高。
余滓(zǐ):残余的渣滓,指尘埃。
哀蝉无留响,丛雁鸣云霄。
丛雁:犹群雁。
丛:聚集。
万化相寻绎,人生岂不劳?
万化:万物,指宇宙自然。
从古皆有没,念之中心焦。
没:指死亡。
何以称我情?
浊酒且自陶。
称(chèn):适合。
千载非所知,聊以永今朝。
永:延长。
《诗经·小雅·白驹》:“絷之维之,以永今朝。
” 参考资料: 1、 孟二冬 .陶渊明集译注 :昆仑出版社 ,2008-01 .
靡靡秋已夕,凄凄风露交。
衰颓零落秋已晚,寒露凄风相缭绕。
靡靡(mǐ):零落的样子。
陆机《叹逝赋》:”亲落落而日稀,友靡靡而愈索。
”已夕:己晚。
蔓草不复荣,园木空自凋。
蔓草稀疏渐枯萎,园中林木空自凋。
蔓草:蔓生的草。
蔓:细长不能直立的茎,木本曰藤,草木曰蔓。
清气澄余滓,杳然天界高。
清澄空气无尘埃,天宇茫茫愈显高。
余滓(zǐ):残余的渣滓,指尘埃。
哀蝉无留响,丛雁鸣云霄。
悲切蝉鸣已绝响,成行大雁啼云霄。
丛雁:犹群雁。
丛:聚集。
万化相寻绎,人生岂不劳?
万物更替常变化,人生怎能不辛劳!
万化:万物,指宇宙自然。
从古皆有没,念之中心焦。
自古有生即有死,念此心中似煎熬。
没:指死亡。
何以称我情?
浊酒且自陶。
如何方可舒心意,饮酒自能乐陶陶。
称(chèn):适合。
千载非所知,聊以永今朝。
千年之事无需知,姑且行乐尽今朝。
永:延长。
《诗经·小雅·白驹》:“絷之维之,以永今朝。
” 参考资料: 1、 孟二冬 .陶渊明集译注 :昆仑出版社 ,2008-01 .
赠羊长史·并序 文注赏
咏贫士 文赏
凄厉岁云暮,拥褐曝前轩。
南圃无遗秀,枯条盈北园。
倾壶绝馀沥,窥灶不见烟。
诗书塞座外,日昃不遑研。
闲居非陈厄,窃有愠言见。
何以慰我怀,赖古多此贤。
凄厉岁云暮,拥褐曝前轩。
南圃无遗秀,枯条盈北园。
倾壶绝馀沥,窥灶不见烟。
诗书塞座外,日昃不遑研。
闲居非陈厄,窃有愠言见。
何以慰我怀,赖古多此贤。
此诗承《咏贫士·万族各有托》中的诗句“岂不寒与饥”,先叙贫困饥寒之状。
朔风凄厉,已近岁末。
无以取暖的老诗人,只能拥着粗布衣服,在前轩下晒太阳。
抬眼望去,昔时四院中盛开的花卉已荡然无存,青葱的树木,也成了光秃秃的枯条。
诗的前四句在严冬萧索景色的衬托中,描出了一位贫士索漠的形象。
严寒袭人,饥更来煎。
诗人一生相依为命的酒,现在即使将空壶倾得再斜,也再已倒不出一滴来;
民以食为天,但饭时已到,看着灶下,却烟火全消。
逸兴已消,诗书虽堆案盈几,却疗不得饥寒,任它胡乱塞在座外,直至白日西倾,也无兴再去研读它。
五至八句由寒及饥,由景及情,伸足“岂不寒与饥”之意。
至于日昃以后,将是又一个黄昏冬夜,如何驱遣,诗人未言,但读者不难想像。
晚岁的陶潜确实困苦之甚,世乱加上荒年,使他早时只是作为一种理想精神的“甘贫”,成了严酷的现实,其《有会而作》序云:“旧谷既没,新谷未登,颇为老农,而值年灾,日月尚悠,为患未已。
登岁之功,既不可希;
朝夕所资,烟火才通。
旬日以来,始念饥乏。
岁云夕矣,慨然永怀。
今我不述,后生何闻哉。
”所述境况正可与此诗相互发明。
“饥来驱我去,不知竟何之;
行行至斯里,叩门拙言辞,主人解余意,遗赠岂虚来。
”《乞食》诗,更描下了“不为五斗米折腰”的诗人,已不得不为生存而告乞求贷了。
贫,毕竟并不那么容易“甘”之,不能再一味恬淡。
当初孔子困于陈,资粮断绝,“从者病,莫能兴。
子路愠见曰:‘君子亦有穷乎!
’子曰:‘君子固穷,小人穷斯滥矣。
’”孔子可以这样穷而安,而己非圣人之比,就不能不像子路那样愠恼之心见于言色。
不过虽然饥寒,虽有不平,诗人仍不愿弃“故辙”而改素志;
那么什么是诗人的精神慰安呢?
末句答道:正依靠古来那许多高风亮节,守穷不阿的“穷士”啊。
对比一下陶潜初隐时的诗句,可以更清楚地了解诗人的心态。
《饮酒》诗中“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一觞虽独进,杯尽壶自倾,……啸傲东轩下,聊复得此生”的逸趣已为“倾壶绝余沥,窥灶不见烟”的窘俭所替代;
而“泛览周王传,流观山海图”(《读山海经》)的雅兴,亦已成了“诗书塞座外,日昃不遑研”的阑姗。
于是望中景物也都改观。
风寒,在诗人并非初历,但当初“青松在东园,众草没其姿;
凝霜殄异类,卓然见高枝”的卓拔景象已换成“南圃无遗秀,枯条盈北园”的索漠萧条。
他再也无复当年“五六月中,北窗下卧,遇凉风暂至,自谓是羲皇上人”(《与子俨等疏》)的感受;
“拥褐曝前轩”这一诗歌形象,足见其当时不但是肉体上,也是精神上的疲老。
贫困把天真的诗人从云际雾里的逍遥游中,拉回到地面上来,这也许是不幸,然而却也使诗人的高洁品格获得了更充实的内含;
使他成了中国诗史上少数几位真正无愧于固穷守节之称的隐逸诗人。
虽然饥寒使他沦落到行乞的地步,但他所低首下心的不是那些督邮之流的官场屑小,而是他日夕相处的“素心人”;
心境虽然疲老了,但骨子里的傲气却并不减少壮。
诗的结末四句用孔子厄于陈蔡之典,含义尤深长。
“闲居非陈厄,窃有愠言见”,字面意思是,自己未达到孔圣人的精神境界,所以才有愠色;
然而联系其“宁固穷以济意,不委曲以累己”(《感士不遇赋》)这种一贯思想来看,这两句诗实以自责为自傲。
孔子一生为推行其仁义之道而奔波风尘,这从渊明最为服膺的道家来看是以外物累己的行为。
从好的方面来看,世乱不可为,正不必知其不可为而为之,所以《庄子》说“世浊不可与庄语”,甚至以为当国者形同兕柙之中的神龟。
而从不好的角度来看,《庄子》中更借盗跖之口斥孔子为名利荣禄之人。
从渊明对儒学的一贯态度看,二句虽不必有盗跖所责备于孔子那种含义,但以“闲居”与“陈厄”相对言,并虽有不平,仍将坚持素操来看,不难味出有以孔子之举为不智之意。
所以,结末他不是顺不如孔子之意,说要以孔子穷而安作榜样,而要以此下所说的各种高士为典范,以表示虽穷也必不重入世网,乱己“真意”。
穷困固然使陶潜从天上降到地上,却又使其精神进一步净化。
“严霜殄异类,卓然见高枝”,渊明之高,其实不尽在他衣食无虑,吟唱着这两句诗的时候,而正是在这贫困的低吟中,才更见出其卓然高标。
也正因此,此诗虽极写饥寒穷困,给人的印象却决无后来孟郊、贾岛那样的寒俭相,而显出一种清癯孤洁的姿态,一种情怀深长的韵味。
苏轼说陶诗“癯而实腴”,读此诗可有所解会。
此诗的这种姿态韵味,也甚得力于结构语言的自然浑成。
试设想。
如果开首二句写寒后,紧接着就写饥,就必会造成促迫穷俭之感。
比如孟郊诗就常常列举饥寒之态,穷形极相,反使人酸胃。
现在于写寒之后,垫二句写景,接写饥后,再续以二句诗书之事,这就使此诗虽写饥寒而有舒徐之态、书卷之气,加以“倾壶”“窥灶”之轻描淡写,“日昃”之后的言外之言,非孔以自见的婉而不露,读来就感到仍有陶诗一贯的风行水上之致。
而更可贵的是上述结构虽巧,却非刻意经营所得。
坐于前轩下,自然会有望景之举,酒食无着后也自然会想到唯有书本为伴,但欲读之际,又忽兴意阑珊,更深一层表达了诗人的心境。
从不经意处见出天机深杳,这是陶诗与其内容上的玄趣互为表里的艺术上的妙理,二妙并具,是后人所难以企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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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酒·十八 文翻注
子云性嗜酒,家贫无由得,时赖好事人,载醪祛所惑。
觞来为之尽,是谘无不塞。
有时不肯言,岂不在伐国。
仁者用其心,何尝失显默。
子云性嗜酒,家贫无由得。
杨雄生来好酒,家贫不能常得。
时赖好事人,载醪祛所惑。
只能依靠那些喜好追求古事的人,带着酒肴请教释惑,才能有酒喝。
觞来为之尽,是谘无不塞。
有酒就饮尽,有疑难问题都能解答。
有时不肯言,岂不在伐国。
当然,你问攻伐别国的计谋,不肯说。
仁者用其心,何尝失显默。
因为仁者考虑问题郑重认真,当言则言,不当言则不言。
参考资料: 1、 郭维森 包景诚.陶渊明集全译.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1992:141-170
子云性嗜酒,家贫无由得。
时赖好(hào)事人,载醪(láo)祛所惑。
时:常常。
赖:依赖,依靠。
好事人:本指喜欢多事的人,这里指勤学好问之人。
载醪:带着酒。
祛所惑:解除疑惑问题。
《汉书·扬雄传》说扬雄“家素贫,耆(嗜)酒,人希至其门。
时有好事者载酒肴从游学”。
觞(shāng)来为之尽,是谘(zī)无不塞。
觞:饮酒。
是谘:凡是所询问的。
无不塞:无不得到满意的答复。
塞,充实,充满。
有时不肯言,岂不在伐国。
伐国:《汉书·董仲舒传》:“闻昔者鲁公问柳下惠:‘吾欲伐齐,如何?
’柳下惠曰:‘不可。
’归而有忧色,曰:’吾闻伐国不问仁人,此言何为至于我哉!
’”渊明用此典故代指国家的政治之事。
仁者用其心,何尝失显默。
用其心:谓谨慎小心,仔细考虑。
失:过失,失误。
显默:显达与寂寞,指出仕与归隐。
畴昔:往昔,过去。
参考资料: 1、 郭维森 包景诚.陶渊明集全译.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1992:141-170
归园田居 其五 文
和刘柴桑 文翻注
山泽久见招,胡事乃踌躇?
直为亲旧故,未忍言索居。
良辰入奇怀,挈杖还西庐。
荒涂无归人,时时见废墟。
茅茨己就治,新畴复应畲。
谷风转凄薄,春醪解饥劬。
弱女虽非男,慰情良胜无。
栖栖世中事,岁月共相疏。
耕织称其用,过此奚所须。
去去百年外,身名同翳如。
山泽久见招,胡事乃踌躇?
久已招我隐庐山,为何犹豫仍不前?
直为亲旧故,未忍言索居。
只是为我亲友故,不忍离群心挂牵。
良辰入奇怀,挈杖还西庐。
良辰美景入胸怀,持杖返回西庐间。
荒涂无归人,时时见废墟。
沿途荒芜甚凄凉,处处废墟无人烟。
茅茨己就治,新畴复应畲。
简陋茅屋已修耷,还需治理新垦田。
谷风转凄薄,春醪解饥劬。
东风寒意渐逼人,春酒解饥消疲倦。
弱女虽非男,慰情良胜无。
薄酒虽不比佳酿、总胜无酒使心安。
栖栖世中事,岁月共相疏。
世间之事多忙碌,我久与之相疏远。
耕织称其用,过此奚所须。
耕田织布足自给,除此别无他心愿。
去去百年外,身名同翳如。
人生百岁终将逝,身毁名灭皆空然。
参考资料: 1、 王振泰.再说“弱女”乃陶渊明之女儿.九江师专学报,2003,4. 2、 郭维森 包景诚.陶渊明集全译.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1992:84-87
山泽久见招,胡事乃踌(chóu)躇(chú)?
和(hè):以诗歌酬答,并依照别人的诗歌的题材和体裁而作。
山泽:山林湖泽,泛指原野山丘河湖。
此处代指陶渊明自己隐居的庐山之麓的乡村和大自然里,是相对于高峻幽险的庐山而言的。
见:表示被动,相当于“被”。
招:呼唤;
邀请。
胡:何,为什么。
乃:竟,竟然。
踌躇:犹豫不决,停留,徘徊不前。
直为亲旧故,未忍言索居。
直:只,仅仅。
故:因此,所以;
表示因果关系。
西汉司马迁《史记·留侯世家》:“夫秦无道,故沛公得至此。
”索居:独居于一地,孤独地散居。
良辰入奇怀,挈(qiè)杖还西庐。
辰:时光,日子。
良辰:美好的时光。
奇:珍奇,稀奇。
西汉司马迁《史记·吕不韦传》:“此奇货可居。
”这里是不寻常的意思。
挈:提起。
挈杖:持杖,拄杖。
西庐:指作者在柴桑县西部的旧居,具体地点难以考证。
荒涂无归人,时时见废墟。
涂:同“途”,道路。
茅茨(cí)己就治,新畴(chóu)复应畲。
茨:用芦苇、茅草盖的屋顶。
茅茨:茅屋。
《诗经·小雅·甫田》:“如茨如梁。
”东汉郑玄注:茨,屋盖也。
”已就治:已经修补整理好。
就,成。
新畴:新开垦的田地。
畴,已耕作的田地。
谷风转凄薄,春醪(láo)解饥劬(qú)。
谷风:即“榖风”,指东风。
凄薄:犹“凄紧”,寒凉,寒意逼人的意思。
薄:迫近,接近。
战国屈原《九章·涉江》:“腥臊并御,芳不得薄兮。
”现代古直《陶靖节诗笺注定本》:“谷风宜和,而反寒,故曰‘转凄薄’。
”醪:浊酒。
饥劬:饥渴劳苦。
劬:劳累。
弱女虽非男,慰情良胜无。
弱女:古代习俗,生女后即酿酒,并将此酒埋藏在山坡,等到其出嫁时再取出饮用。
此处为比喻薄酒。
一说此诗中的“弱女”乃陶渊明之女。
男:喻醇酒。
栖(qī)栖世中事,岁月共相疏。
栖栖:忙碌不安貌。
共相疏:谓诗人己与“世中事”相互疏远。
疏:疏远,不亲近。
耕织称(chèn)其用,过此奚所须。
称:符合,相当。
《韩非子·王蠹》:“薄罚不为慈,诛严不为戾,称俗而行也。
”奚:何,疑问词。
去去百年外,身名同翳(yì)如。
去去:不断消逝,指时间迁移。
百年外:指死后。
翳:隐藏,藏匿。
《韩非子·内储说下》:“意者堂下其有翳憎臣者乎?
”如:好像, 如同。
战国列御寇《列子·汤问》:“日初出大如车盖。
” 翳如:湮灭无闻的样子。
参考资料: 1、 王振泰.再说“弱女”乃陶渊明之女儿.九江师专学报,2003,4. 2、 郭维森 包景诚.陶渊明集全译.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1992:84-87
读《山海经》 其三 文
庚子岁五月中从都还阻风于规林·其一 文翻
行行循归路,计日望旧居。
一欣侍温颜,再喜见友于。
鼓棹路崎曲,指景限西隅。
江山岂不险?
归子念前涂。
凯风负我心,戢楪守穷湖。
高莽眇无界,夏木独森疏。
谁言客舟远?
近瞻百里余。
延目识南岭,空叹将焉如!
行行循归路,计日望旧居。
归途漫漫行不止,计算日头盼家园。
一欣侍温颜,再喜见友于。
将奉慈母我欣欢,还喜能见兄弟面。
鼓棹路崎曲,指景限西隅。
摇船荡桨路艰难。
眼见夕阳落西山。
江山岂不险?
归子念前涂。
江山难道不险峻?
游子归心急似箭。
凯风负我心,戢楪守穷湖。
南风违背我心愿,收起船桨困湖边。
高莽眇无界,夏木独森疏。
草丛深密望无际,夏木挺拔枝叶繁。
谁言客舟远?
近瞻百里余。
谁说归舟离家远?
百余里地在眼前。
延目识南岭,空叹将焉如!
纵目远眺识庐山,空叹无奈行路难!
参考资料: 1、 孟二冬.陶渊明集译注及研究.北京:昆仑出版社,2008:100-1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