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父·浪花有意千里雪

作者: 李煜 朝代: 五代

浪花有意千里雪,桃花无言一队春。

一壶酒,一竿身,快活如侬有几人。

浪花有意千里雪,桃花无言一队春。

一壶酒,一竿身,快活如侬(nóng)有几人。

浪花:《词谱》、《花草粹编》中均作“阆(láng)苑”。

阆苑,传说中神仙居住的地方。

有意:有本作“有情”。

千里雪:一作“千重雪”,此据《全唐诗》。

千重,千层,层层叠叠。

桃花:一作“桃李”,此据《全唐诗》。

一队春:指桃李盛开,由近及远,好像队列有序一样排列着,言春色正浓,春意盎然。

身:《南唐二主词汇笺》中作“轮”;

《诗话总龟》中作“鳞”。

一竿身:一根钓竿。

侬:我,江南口语。

快活:《诗话总龟》中作“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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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花有意千里雪,桃花无言一队春。

一壶酒,一竿身,快活如侬有几人。

  这首词是题《春江钓叟图》画之词。

据《南唐书·后主纪》载:“文献太子恶其有奇表,后主避祸,惟覃思经籍。

”由此,也有人认为,这首词是“后主为情势所迫,沈潜避祸,隐遁世尘并写词表露自己的遁世之心,以释文献太子的疑嫉”(蒲仁、梅龙《南唐二主词全集》辑注),也有道理。

词史上最早写《渔父》词的,是唐代的张志和。

李煜这首词,继承的就是张志和的“渔父家风”,写渔父的快乐逍遥。

从词意上看,此词耽于隐逸、格调不高,当是李煜前期意念消沉的作品。

  此词开篇入画,将画中意境以言辞写出,以画境言心境。

“浪花”成“千里雪”,“桃花”作“一队春”,写春江浪涌,春光明媚,中间嵌以“有意”和“无言”,作者以情见景,借景寓意,心态淡然而出。

有酒、有竿、悠然独钓,这种情境虽静寂却清新,所以作者以问作结:“快活如侬有几人?

”其叹如赞,表现出作者对隐逸生活的向往和满足。

这首词语淡情疏,清丽简约,诗情与画境浑然一体,趣致盎然。

  这首词题画抒怀,借景寓意,虽然情趣不高,但悠然散淡之意境却清丽不俗,也可视为题画诗词中的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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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子·晚日金陵岸草平

作者: 欧阳炯 朝代: 五代

晚日金陵岸草平,落霞明,水无情。

六代繁华,暗逐逝波声。

空有姑苏台上月,如西子镜照江城。

晚日金陵岸草平,落霞明,水无情。

六代繁华,暗逐逝波声。

空有姑苏台上月,如西子镜照江城。

夕阳斜照着故都金陵,茵绿的春草与江岸连平,晚霞烧红了江天,大江东去滔滔无情。

当年六朝的繁华,已暗随江波消逝在涛声中。

只有明月空挂姑苏台上,如西子姑娘的妆镜,照尽六朝的兴亡,照着千古江城。

参考资料: 1、 钱国莲 等.花间词全集:当代世界出版社,2002:128-129 2、 房开江 崔黎民.花间集全译:贵州人民出版社,1990:391-392 3、 陈如江.花间词:浙江教育出版社, 2007:139-140

晚日金陵岸草平,落霞明,水无情。

六代繁华,暗逐逝波声。

空有姑苏台上月,如西子镜照江城。

  在诗歌中,怀古题材屡现篇咏,名篇佳作,层见迭出。

但在词里,尤其是前期的小令里,却是屈指可数。

这大概是因为,感慨兴亡、俯仰今古的曲子词不太适宜在“绣幌佳人······举纤纤之玉指,拍按香檀”的场合下演唱的缘故。

正因为这样,花间词中欧阳炯等人的少量怀古词,便显得特别引人注目。

  这是一首金陵怀古词。

凭吊的是六代繁华的消逝,寄寓的则是现实的感慨。

开头三句点出凭吊之地六朝古都金陵和当地的物色。

“晚日金陵岸草平,落霞明,水无情”,大处落墨,展现出日暮时分在浩瀚东去的大江鲜艳明丽的落霞映衬下,金陵古城的全景。

“岸草平”,显出江面的空阔,也暗示时节正值江南草长的暮春;

“落霞明”,衬出天宇的寥廓,也渲染出暮景的绚丽。

整个境界,空阔而略带寂寥,绚丽而略具苍茫,很容易引动人们今昔兴衰之感。

所以第三句就由眼前滔滔东去的江水兴感,直接导入怀古。

“水无情”这三字,是全篇的枢纽,也是全篇的主句。

它不但直启“六代繁华,暗逐逝波声”,而且对上文的“岸草平”、“落霞明”和下文的“姑苏台上月”等景物描写中所暗寓的历史沧桑之感起着点醒的作用。

这里的“水”,已经在词人的意念中成为滚滚而去的历史长河的一种象征。

“岸草平”、“落霞明”、“水无情”,三字一顿,句句用韵,显得感慨深沉,声情顿挫。

  接下来“六代繁华,暗逐逝波声”两句,是对“水无情”的具体发挥。

六代繁华,指的是建都在金陵的六个王朝的全部物质文明,和君臣们荒淫豪奢的生活。

这一切,都已随着历史长河的滔滔逝波,一去不复返了。

“暗逐”两字,自然超妙。

它把眼前逐渐溶入暮色、伸向烟霭的长江逝波和意念中悄然流逝的历史长河融为一体,用一个“暗”字绾结起来,并具有流逝于不知不觉简这样一层意思。

词人在面对逝波,感慨六朝繁华的消逝时,似乎多少领悟到有某种不以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的力量在暗暗起作用这样一个事实。

这就把“水无情”的“无情”二字具体化了。

  “空有姑苏台上月,如西子镜照江城。

”在词人面对长江逝波沉思默想的过程中,绚丽的晚霞已经收敛隐没,由东方升起的一轮圆月,正照临着这座经历了对此兴衰的江城。

姑苏台在苏州西南,是吴王夫差和宠妃西施长夜作乐之地,是春秋时期豪华的建筑之一。

苏州与金陵,两地相隔;

春秋与六朝,时代相悬。

作者特意将月亮与姑苏、西子联系起来,看来是要表达更深一层的意蕴。

六代繁华消逝之前,历史早已演出过吴宫荒淫、麋鹿游于姑苏台的一幕。

前车之覆,后车可鉴。

但六代君臣依然重覆亡吴的历史悲剧。

如今,那轮曾照姑苏台上歌舞的圆月,依然像西子当年的妆镜一样,照临着这座历经沧桑的江城,但吴宫歌舞、江左繁华均逐逝波去尽,眼前的金陵古城,是否再要演出相似的一幕,“空有”二字,寓概很深。

这个结尾,跳出六代的范围,放眼更悠远的历史,将全词的意境拓广加深了。

  怀古诗词一般只就眼前物色抒今昔盛衰之概。

这首词的内容意境尤为空灵,纯从虚处唱叹传神。

但由于关键处用“无情”、“暗逐”、“空有”等感情色彩很浓的词语重笔勾勒,意蕴却相当明朗。

参考资料: 1、 唐圭璋 等.唐宋词鉴赏辞典(唐·五代·北宋):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250-251

浣溪沙·天碧罗衣拂地垂

作者: 欧阳炯 朝代: 五代
天碧罗衣拂地垂,美人初着更相宜,宛风如舞透香肌。独坐含颦吹凤竹,园中缓步折花枝,有情无力泥人时。

归国遥·春欲晚

作者: 韦庄 朝代: 五代

春欲晚,戏蝶游蜂花烂熳。

日落谢家池馆,柳丝金缕断。

睡觉绿鬟风乱,画屏云雨散。

闲倚博山长叹,泪流沾皓腕。

春欲晚,戏蝶游蜂花烂熳。

日落谢家池馆,柳丝金缕断。

谢家池馆:即谢娘家之意,这里是指妓女家。

据《唐音癸签》载,李太尉德裕有美妾谢秋娘,太尉以华屋贮之,眷之甚隆;

德裕后镇浙江,为悼亡妓谢秋娘,用炀帝所作《望江南》词,撰《谢秋娘曲》。

以后,诗词多用“谢娘”,“谢家”,“秋娘”,泛指妓女,妓馆和美妾。

又:六朝已有“谢娘”之称。

如《玉台新咏》中有徐悱妇《摘同心支子寄谢娘因附此诗》,故以“谢娘”为谢秋娘之说,恐非。

金缕断:指柳丝被行人折断用以赠别。

金缕:形容柳条细柔。

睡觉绿鬟风乱,画屏云雨散。

闲倚博山长叹,泪流沾皓腕。

风乱:纷乱。

如风吹散的意思。

云雨:本意是山中的云雾之气。

宋玉《高唐赋序》:“昔者楚襄王与宋玉游于云梦之台,望高唐之观。

其上独有云气,崪兮直上,忽兮改容,须臾之间,变化无穷。

王问玉曰:‘此何气也?

’玉对曰:‘所谓朝云者也。

’王曰:‘何谓朝云?

’玉曰:‘昔者先王游于高唐,怠而昼寝。

梦见一妇人曰:妾巫山之女也,为高唐之客,闻君游高唐,愿荐枕席。

王因而幸之。

去而辞曰:妾在巫山之阳,高丘之岨,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

’”所以,后人常用“云雨”来表示男女欢合,有时也用“高唐”、“巫山”、“阳台”等,表示这一意思。

“画屏云雨散”,是指在画屏掩蔽下,男女欢情已经消散。

博山:香炉。

宋吕大防《考古图》:“博山香炉者,炉像海中博山,下盘贮汤,涧气蒸香,像海之四环,故名之。

”《花间集》中,“博山”一词共出现五次,皆指香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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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明朝·忆昔花间相见后

作者: 欧阳炯 朝代: 五代

忆昔花间相见后,只凭纤手,暗抛红豆。

人前不解,巧传心事,别来依旧,辜负春昼。

碧罗衣上蹙金绣,睹对对鸳鸯,空裛泪痕透。

想韶颜非久,终是为伊,只恁偷瘦。

醉公子·岸柳垂金线

作者: 顾敻 朝代: 五代

岸柳垂金线,雨晴莺百啭。

家住绿杨边,往来多少年。

马嘶芳草远,高搂帘半掩。

敛袖翠蛾攒,相逢尔许难。

岸柳垂金线,雨晴莺百啭。

岸边的杨柳垂下金黄色的枝条,雨过天晴,黄莺儿在尽情地呜叫。

家住绿杨边,往来多少年。

我的家就在绿杨树旁边靠近通衙大道,来来往往经过许多许多的王孙年少。

马嘶芳草远,高搂帘半掩。

我在高楼上半卷起帘子往下瞧,王孙公子们骑着马越去越远。

敛袖翠蛾攒,相逢尔许难。

我举袖遮睑把眉皱,感叹知音相逢这么难。

参考资料: 1、 费振刚主编 顾农,徐侠著.中国历代名家流派词传 花间派词传:吉林人民出版社,1999:439 2、 王洪主编.唐宋词精华分卷:朝华出版社,1991年10月第1版:93

岸柳垂金线,雨晴莺百啭。

家住绿杨边,往来多少年。

马嘶芳草远,高搂帘半掩。

敛袖翠蛾攒,相逢尔许难。

  《醉公子·岸柳垂金线》轻借流丽潇洒之笔,用岸柳明媚莺声如簧的环境作衬托,委婉曲折地描写一位别后妇女的春思。

“岸柳垂金线,雨晴莺百啭。

”起拍二句,为对春日景物的描绘:“岸柳”已被春风吹绿,垂下缕缕长有嫩叶的枝条,而雨后新晴,黄莺百啭,一片春光融融。

  “家住绿杨边,往来多少年。

”写家居环境及宅前路上来往多青年人的情景。

美景当前,故少年人来游者众,这一切都暗示这是一个易于挑起春情的季节,也是一个令人忆起少年情事的地方。

潜气内蕴,深藏不露。

  “马嘶芳草远,高搂帘半掩。

”过片二句,写由所见来往多青年人而引发的对心上的人的思念:女主人公闻马嘶以为心上人即将来到,因而于楼上卷帘望远,但并未见到心上人,唯见郊原芳草连绵直伸向天边。

这里只说“帘半卷”,不像后来宋词“倚危楼,望春山,行人更在春山外”之类直说,“点到即止”,正是唐五代词的含蓄处。

  “敛袖翠蛾攒,相逢尔许难。

”结拍二句,言因不见心上人的身影,女主人公眉峰紧锁、愁思满腹,并慨叹和心上人见面是如此之难。

这里以蹙眉表愁态,于是不由内心发出惆怅无奈问己又问人的“相逢而不离开却是如此的艰难”的嗟叹。

参考资料: 1、 艾治平著.花间词品读:中国青年出版社,2011.12:183-184 2、 程自信注评.唐五代词二百首:黄山书社,1998年11月第1版:第197页

酒泉子·黛薄红深

作者: 顾敻 朝代: 五代

黛薄红深,约掠绿鬟云腻。

小鸳鸯,金翡翠,称人心。

锦鳞无处传幽意,海燕兰堂春又去,隔年书,千点泪,恨难任。

黛薄红深,约掠绿鬟云腻。

小鸳鸯,金翡翠,称人心。

黛薄红深:眉黛色淡,胭脂红深,写面部打扮。

约掠:粗略地梳理。

腻:油光。

这里指头发细柔而光润。

“小鸳鸯”三句:鸳鸯形的金钗,翡翠形的花铀,实在是称心如意。

意思是这些妆饰品很精美,而且其图形都是雌雄成对,所以很称心。

锦鳞无处传幽意,海燕兰堂春又去,隔年书,千点泪,恨难任。

锦鳞:鱼。

以鳞代鱼,以鱼代书信。

《琅嬛记》:“试莺以朝鲜厚茧纸作鲤鱼函,两面俱画鳞甲,腹下令可以藏书,此古人尺素结鱼之遗制也。

”《文选·古诗·饮马长城窟行》:“客从远方来,遗我双鲤鱼。

呼儿烹鲤鱼,中有尺素书。

”这里是说:书信中的幽意,无处可传。

海燕:即燕子,古人认为燕子产于南方,渡海而至,故称“海燕”。

沈佺期《古意》:“卢家少妇郁金堂,海燕双栖瑇瑁梁。

”隔年书:去年的书信。

恨难任:怨恨之情难以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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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煜

作者: 李煜 朝代: 五代十国时南唐国

李煜,五代十国时南唐国君,961年-975年在位,字重光,初名从嘉,号钟隐、莲峰居士。

汉族,彭城(今江苏徐州)人。

南唐元宗李璟第六子,于宋建隆二年(961年)继位,史称李后主。

开宝八年,宋军破南唐都城,李煜降宋,被俘至汴京,封为右千牛卫上将军、违命侯。

后因作感怀故国的名词《虞美人》而被宋太宗毒死。

李煜虽不通政治,但其艺术才华却非凡。

精书法,善绘画,通音律,诗和文均有一定造诣,尤以词的成就最高。

千古......更多

相见欢·林花谢了春红

作者: 李煜 朝代: 五代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

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相留 一作:留人)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

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树林间的红花已经凋谢,花开花落,才有几时,实在是去得太匆忙了。

也是无可奈何啊,花儿怎么能经得起那凄风寒雨昼夜摧残呢?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相留 一作:留人)飘落遍地的红花,被雨水淋过,像是美人双颊上的胭脂在和着泪水流淌。

花儿和怜花人相互留恋,如醉如痴,什么时候才能再重逢呢?

人生从来就是令人怨恨的事情太多,就像那东逝的江水,不休不止,永无尽头。

参考资料: 1、 陆林编注 .宋词 .北京 :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 ,1992年11月版 :第1-2页 .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

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谢:凋谢。

无奈朝来寒雨:一作“常恨朝来寒重”。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相留 一作:留人)胭脂泪:原指女子的眼泪,女子脸上搽有胭脂,泪水流经脸颊时沾上胭脂的红色,故云。

在这里,胭脂是指林花着雨的鲜艳颜色,指代美好的花。

相留醉:一本作“留人醉”。

 几时重:何时再度相会。

参考资料: 1、 陆林编注 .宋词 .北京 :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 ,1992年11月版 :第1-2页 .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

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树林间的红花已经凋谢,花开花落,才有几时,实在是去得太匆忙了。

也是无可奈何啊,花儿怎么能经得起那凄风寒雨昼夜摧残呢?

谢:凋谢。

无奈朝来寒雨:一作“常恨朝来寒重”。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相留 一作:留人)飘落遍地的红花,被雨水淋过,像是美人双颊上的胭脂在和着泪水流淌。

花儿和怜花人相互留恋,如醉如痴,什么时候才能再重逢呢?

人生从来就是令人怨恨的事情太多,就像那东逝的江水,不休不止,永无尽头。

胭脂泪:原指女子的眼泪,女子脸上搽有胭脂,泪水流经脸颊时沾上胭脂的红色,故云。

在这里,胭脂是指林花着雨的鲜艳颜色,指代美好的花。

相留醉:一本作“留人醉”。

 几时重:何时再度相会。

参考资料: 1、 陆林编注 .宋词 .北京 :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 ,1992年11月版 :第1-2页 .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

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相留 一作:留人)   南唐后主的这种词,都是短幅的小令,况且明白如话,不待讲析,自然易晓。

他所“依靠”的,不是粉饰装做,扭捏以为态,雕琢以为工,这些在他都无意为之;

所凭的只是一片强烈直爽的情性。

其笔亦天然流丽,如不用力,只是随手抒写。

这些自属有目共见。

但如以为他这“随手”就是任意“胡来”,文学创作都是以此为“擅场”,那自然也是一个笑话。

即如首句,先出“林花”,全不晓毕竟是何林何花,继而说是“谢了春红”,乃知是春林之红花,——而此春林红花事,已经凋谢。

可见这所谓“随手”“直写”,正不啻书家之“一波三过折”,全任“天然”,“不加修饰”,意欲成“文”,诚梦呓之言也。

  且说以春红二字代花,即是修饰,即是艺术,天巧人工,总须“两赋而不来”方可。

此春红者,无待更言,乃是极美好可爱之名花无疑,可惜竟已凋谢。

调零倘是时序推迁,自然衰谢,虽是可惜,毕竟理所当然,尚可开解;

如今却是朝雨暮风,不断摧残之所致。

名花之凋零,如美人之夭逝,其为可怜可痛,不止倍蓰。

以此可知,“太匆匆”一句,叹息中着一“太”字;

“风雨”一然,愤慨中着一“无奈”字,皆非普通字眼,质具千钧,情同一恸矣。

若明此义,则上片三句,亦千回百转之情怀,又匪特一笔三过折也。

讲说文学之事,切宜细思寻玩,方不致误认古人皆荒率浅薄之妄人,方能于人于己两有所益。

  过片三字句三叠句,前二句换暗韵仄韵,后一句归原韵,别有风致。

但“胭脂泪”三字,异样哀艳,尤宜着眼。

于是让人们想到杜甫的名句“林花着雨胭脂湿”(《曲江对雨》),此乃南唐后主也熟读杜诗之证也。

后主分明从杜少陵的“林花”而来,而且因朝来寒“雨”竟使“胭脂”尽“湿”,其思路十分清楚,但是假若后主在过片竟也写下“胭脂湿”三个大字,便成了老大一个笨伯,鹦鹉学舌,难有意味。

他毕竟是艺苑才人,他将杜句加以消化,提炼,只运化了三字而换了一个“泪”字来代“湿”,于是便青出于蓝,而大胜于蓝,便觉全幅因此一字而生色无限。

  “泪”字已是神奇,但“醉”亦非趁韵谐音的妄下之字。

此醉,非陶醉俗义,盖悲伤凄惜之甚,心如迷醉也。

  末句略如上片歇拍长句,也是运用叠字衔联法:“朝来”“晚来”,“长恨”,“长东”,前后呼应更增其异曲而同工之妙,即加倍具有强烈的感染力量。

顾随先生论后主,以为“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其美中不足在“恰似”,盖明喻不如暗喻,一语道破“如”“似”,意味便浅。

按这种说法,则“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恰好免去此一微疵,使尽泯“比喻”之迹,而笔致转高一层矣。

学文者于此,宜自寻味,美意不留,芳华难驻,此恨无穷,而无情东逝之水,不舍昼夜,“淘尽”之悲,苏轼亦云,只是表现之风格手法不同,非真有异也。

参考资料: 1、 周汝昌 等 .唐宋词鉴赏辞典(唐·五代·北宋) .上海 :上海辞书出版社 ,1988年4月版 :第125-126页 .

浪淘沙令·帘外雨潺潺

作者: 李煜 朝代: 五代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

罗衾不耐五更寒。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

罗衾不耐五更寒。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门帘外传来雨声潺潺,浓郁的春意又要凋残。

罗织的锦被受不住五更时的冷寒。

只有迷梦中忘掉自身是羁旅之客,才能享受片时的欢娱。

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独自一人在太阳下山时在高楼上倚靠栏杆遥望远方,因为想到旧时拥有的无限江山,心中便会泛起无限伤感。

离别它是容易的,再要见到它就很艰难。

像流失的江水凋落的红花跟春天一起回去也,今昔对比,一是天上一是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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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外雨潺(chán)潺,春意阑(lán)珊。

罗衾(qīn)不耐五更寒。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shǎng)贪欢。

潺潺:形容雨声。

阑珊:衰残。

一作“将阑”。

罗衾:绸被子。

不耐:受不了。

一作“不暖”。

身是客:指被拘汴京,形同囚徒。

一晌:一会儿,片刻。

一作“饷”贪欢:指贪恋梦境中的欢乐。

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凭栏:靠着栏杆。

江山:指南唐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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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外雨潺(chán)潺,春意阑(lán)珊。

罗衾(qīn)不耐五更寒。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shǎng)贪欢。

门帘外传来雨声潺潺,浓郁的春意又要凋残。

罗织的锦被受不住五更时的冷寒。

只有迷梦中忘掉自身是羁旅之客,才能享受片时的欢娱。

潺潺:形容雨声。

阑珊:衰残。

一作“将阑”。

罗衾:绸被子。

不耐:受不了。

一作“不暖”。

身是客:指被拘汴京,形同囚徒。

一晌:一会儿,片刻。

一作“饷”贪欢:指贪恋梦境中的欢乐。

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独自一人在太阳下山时在高楼上倚靠栏杆遥望远方,因为想到旧时拥有的无限江山,心中便会泛起无限伤感。

离别它是容易的,再要见到它就很艰难。

像流失的江水凋落的红花跟春天一起回去也,今昔对比,一是天上一是人间。

凭栏:靠着栏杆。

江山:指南唐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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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

罗衾不耐五更寒。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此词基调低沉悲怆,透露出李煜这个亡国之君绵绵不尽的故土之思,可以说这是一支宛转凄苦的哀歌。

  上片用倒叙,先写梦醒再写梦中。

起首说五更梦回,薄薄的罗衾挡不住晨寒的侵袭。

帘外,是潺潺不断的春雨,是寂寞零落的残春;

这种境地使他倍增凄苦之感。

“梦里”两句,回过来追忆梦中情事,睡梦里好象忘记自己身为俘虏,似乎还在故国华美的宫殿里,贪恋着片刻的欢娱,可是梦醒以后,“想得玉楼瑶殿影,空照秦淮”(《浪淘沙》),却加倍地感到痛苦。

  过片三句自为呼应。

说“独自莫凭栏”,是因为“凭栏”而不见“无限江山”,又将引起“无限伤感”。

“别时容易见时难”,是当时常用的语言。

《颜氏家训·风操》有“别易会难”之句,曹丕《燕歌行》中也说“别日何易会日难”。

然而作者所说的“别”,并不仅仅指亲友之间,而主要是与故国“无限江山”分别;

至于“见时难”,即指亡国以后,不可能见到故土的悲哀之感,这也就是他不敢凭栏的原因。

在另一首《虞美人》词中,他说:“凭栏半日独无言,依旧竹声新月似当年。

”眼前绿竹眉月,还一似当年,但故人、故土,不可复见,“凭栏”只能引起内心无限痛楚,这和“独自莫凭栏”意思相仿。

  “流水”两句,叹息春归何处。

张泌《浣溪沙》有“天上人间何处去,旧欢新梦觉来时”之句,“天上人间”,是说相隔遥远,不知其处。

这是指春,也兼指人。

词人长叹水流花落,春去人逝,故国一去难返,无由相见。

  这首词,情真意切、哀婉动人,深刻地表现了词人的亡国之痛和囚徒之悲,生动地刻画了一个亡国之君的艺术形象。

正如李煜后期词反映了他亡国以后囚居生涯中的危苦心情,确实是“眼界始大,感慨遂深”。

且能以白描手法诉说内心的极度痛苦,具有撼动读者心灵的惊人艺术魅力。

此词就是一个显著的例子。

参考资料: 1、 潘君昭 等.唐宋词鉴赏辞典(唐·五代·北宋卷).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147-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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